重温Borland Turbo C/C++：90年代伟大的IDE

我必须承认，我当年并不是Turbo C的重度用户。我作为程序员的旅程始于Turbo Pascal，然后是QBASIC，接着是Microsoft Visual Basic 3.0。虽然我当时在我的Tandy 1000上与Turbo Pascal一起安装了Turbo C 3.01，但直到多年以后，我才开始大量使用Turbo C，作为工作中嵌入式系统项目的一部分。

最近，我有一些空闲时间，从winworldpc下载了Turbo C和Turbo C++，并在NTVDMx64上进行了尝试。一个“Hello World”程序在Turbo C 1.0上运行良好，就像在现代编译器上一样。

显然，人们可以指出早期IDE的许多局限性。没有语法高亮，也无法设置断点。在线帮助是可用的，但仅限于IDE使用，不涵盖C语言语法。

“Edit”菜单似乎很烦人，因为它似乎什么都不做（没有子菜单等），除了将光标设置到编辑窗口。这个无用的菜单保留在Turbo C 2.0和Turbo Pascal 5.5中，直到Turbo C 3.0和Turbo Pascal 6才被一个支持Cut/Copy/Paste的完整菜单取代。尽管有这个无用的“Edit”菜单，编辑器还是支持块选择、查找和替换等功能，使用Wordstar快捷键，例如Ctrl-Q-F进行查找，CTRL-Q-A进行替换。这些快捷键中的大部分都在在线帮助中有所描述。

是的，在线帮助指的是随软件套装（例如软盘）一起提供的帮助文本，而不是许多人认为的来自互联网。当时，由于存储容量有限，大多数软件都附带印刷手册，在线帮助被认为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。Visual Studio 2008也有“在线”帮助（通过MSDN Library CD安装），并且包含（除其他外）丰富的C语言文档——你只需将光标放在一个C函数上然后按F1。在更新版本的Visual Studio中，语言帮助可以通过将浏览器指向相关的MSDN页面来提供。

由于IDE文件日期为1987年7月6日，而ANSI-C直到1989年（称为C-89）才最终定稿，因此现代C编译器中习以为常的许多功能都不可用。例如，单行注释，如

// this is a comment

将不会被接受，并会产生“表达式语法”错误。显然，像二进制表示法（0b10101010）这样的更现代的功能也不被接受——你必须使用十六进制表示法，例如0xAA。即使是Visual Studio 2008也不支持此功能，因为二进制表示法是C++ 14的一部分，并且仅从Visual Studio 2015或更高版本开始支持。我想知道现代软件开发者如今有多少东西是理所当然的。

在Turbo C 1.0中，声明函数参数类型是可选的，默认假定为int。以下代码将成功编译并正常工作

void test(a, b)
{
   a = 4;
   b = 5;
   printf("%d %d\n", a, b);
}

void main()
{
  test(4,5);
}

以下代码仍然可以编译，但由于堆栈不平衡将导致未定义行为（最有可能挂起或崩溃），因为Turbo C编译器未能检测到所需的参数未提供。

void test(a, b)
{
   a = 4;
   b = 5;
   printf("%d %d\n", a, b);
}

void main()
{
  test();
}

以下代码将导致编译错误（参数过少）——如果声明了参数类型，Turbo C会正确检测到缺失的参数。

在Turbo C 2.0中，Borland增加了对断点和C语言在线帮助的支持。将光标放在一个单词上，然后按Ctrl-F1获取相关帮助。在线帮助仍然不包含代码示例（这些直到Turbo C 3.0才添加）。IDE的颜色主题现在是黄底蓝字。

显然，你不能在注释或不会产生代码的行（例如，没有初始化器的声明）上设置断点。如果你在Visual Studio这样的现代IDE中这样做，断点将自动移到下一条可接受的行。如果你在Turbo C中这样做，下次运行代码时会显示一条消息（无效断点，忽略，擦除，清除所有无效，跳过所有无效）。

我办公室里一位计算机科学博士曾试图在Visual Studio中做同样的事情，并抱怨IDE有bug。别跟我提这个。 

Turbo C 2.0还支持使用Borland Graphics Interface (BGI)进行图形处理。你可以通过运行BGIDEMO.C来获取支持功能的演示。

如果代码无法编译，请检查Options > Directories，并确保路径设置正确（例如，include目录的路径为C:\TC\INCLUDE）。还要检查Options > Linker，并启用图形库的链接。Turbo C安装程序会在安装时设置这些值，但如果你后来移动了TC目录，则必须手动更改这些路径。

与这些早期IDE一样，代码可以在不保存文件到磁盘的情况下进行编译和运行！你必须每次都按F2，否则如果需要重新启动计算机，数据将会丢失。我相信此功能是为了避免过多的软盘写入。对于Turbo Pascal来说，此行为也同样适用。然而，Turbo Pascal的克隆Free Pascal会在第一次编译前提示用户保存文件，并在后续编译过程中自动保存。

在Turbo C/C++ 3.0中，添加了语法高亮和代码示例。

在Options > Preferences中还增加了一个选项，可以为EGA显示43行，为VGA显示50行。

我很少在实体PC上使用此功能，因为字符高度会缩小（以容纳更多行），导致文本难以阅读。

然而，在模拟器上，这可能很有用，因为窗口高度现在被扩展了，可以显示更多行，但字符高度却没有降低。这是一张50行模式下帮助窗口的截图，该窗口描述了“auto”关键字，这可能是C语言中最无用的关键字。

根据上述帮助文本，局部变量的局部生存期是默认的，因此auto关键字很少使用。如果是这样，你什么时候需要使用这个关键字？我将这个问题留给读者练习。

Turbo C 3.0还支持鼠标、窗口编辑、调试监视和项目，这些功能在我们现在使用的现代IDE中都非常熟悉。要转到函数声明，请使用Search > Locate function，这仅在你成功编译代码后才有效。除了自动完成功能对复杂项目很有用之外，该IDE被认为是相当成熟的。

Free Pascal IDE试图实现自动完成功能，但它相当有限，并且只适用于某些关键字（procedure、begin、end、repeat等），而对函数参数不起作用。可用的关键字列表可以在Options > Environment > CodeComplete中配置。

Turbo C 2.0是最后一个可以在8088上运行的版本。更高版本需要保护模式（例如，至少需要80286），但编译后的可执行文件可以在8088上运行（具有正确的链接器设置）。库CONIO.H和DOS.H包含许多有用的函数，如clrscr()、gotoxy()、sound()和delay()，它们在现代机器上也能很好地工作，并且不会像Turbo Pascal的CRT单元那样出现运行时错误200。我之前曾使用Turbo C为PC XT开发过一个MIDI播放器，详情请参见这篇文章。

各种游戏，如Commander Keen in Keen Dreams，也是使用Turbo C开发的。我曾研究过这款游戏的源代码，并意识到它有几个宏来启用或禁用Disney Sound Source的支持。例如，在id_sd.c文件中，大约在第1494行，你可以看到原始的检测例程（包括Sound Blaster和Disney Sound Source）已被禁用，只留下Adlib和PC speaker的支持。

#if 0	// DEBUG - hack for Keen Dreams because of no space...
// Use the best sound hardware available
if (SoundBlasterPresent)
	sd = sdm_SoundBlaster;
else if (SoundSourcePresent)
	sd = sdm_SoundSource;
else if (AdLibPresent)
	sd = sdm_AdLib;
else
	sd = sdm_PC;
#else
if (AdLibPresent)
	sd = sdm_AdLib;
else
	sd = sdm_PC;
#endif

然而，一旦启用，只会听到随机的声音，因为原本为Disney Sound Source设备播放的实际音频样本从未准备好，这解释了为什么这些代码被注释掉了。如果启用了Sound Blaster检测，音频不会有任何变化。Sound Blaster向后兼容Adlib，游戏只是播放Adlib声音，因为除了自动检测之外，没有专门支持Sound Blaster。你可以通过从上面的Github存储库下载代码，并使用Project > Open Project打开KDREAMS.PRJ项目文件来亲自尝试。

如果你像我一样，使用Turbo C与并行端口进行接口，请注意，要使用的正确函数是DOS.H中的inportb和outportb（而不是inb/outb）。与Turbo Pascal不同，没有PORT/PORTW数组，也没有Mem/MemW/MemL数组来提供对实模式内存（例如MEM[segment:offset]）的直接访问。要做到这一点，你需要将地址文字转换为指针，并通过该指针访问端口。

char* pointer = (char*)0x1173000;   // calculate using segment*16 + offset
char value = *pointer;
char first_byte = pointer[0];
char second_byte = pointer[1];

总而言之，Turbo C至今仍然是一个非常有用的IDE。我相信它仍被一些印度学校用来教学生C语言的基础知识。它没有自动完成等功能，但这些功能并非真正必需，并且可能会削弱早期学习的努力。不，我完全反对那些老派教授，他们要求学生在纸上写数百行代码来参加期末考试，但如果你想成为一名优秀C开发者，记住printf()或strcpy()的基本语法肯定是必要的。无论如何，如果你不能用Turbo C写一个（比如说）显示前100个素数的程序，那么Visual Studio 2022也帮不了你。对我而言，Turbo C目前正在一台旧机器上运行，用于开发一款现代化的老式硬件模拟器，而且该IDE至今未令我失望。

另请参阅

• 为IBM PC XT开发PC扬声器MIDI播放器
• 在DOSBox v0.7.4上探索Tandy Deskmate